喜欢做甘愿受

永远不要把喜欢的事变成压力

也渐渐变成你的心

推开厚重的防盗门,玄关留着橘黄色的装饰灯,空气里是冷掉的酸甜味道,洪蹲下身取掉鞋子,汗水仍顺着领口滴到地上。

瓷白的地砖上明明暗暗地闪烁着光影,他知道恋人大概又赤脚窝在沙发里,一个人看着电影。

等他回来。

智完不是一个喜欢高声说话的人,他们便没有大声问候与告别的仪式,他只是迅速地钻进洗手间冲了把脸消暑,急忙向客厅走去。

桌上摆着很少的菜色,两杯看不清颜色的酒饮。

夏天到了他们食欲不振,晚上几乎顿顿冷面,智完好果甜,常把奇奇怪怪的水果切成丝拌到面里,洪抬脚进来时,就看到青年专注地用瑞士军刀把青柠皮划成规则的五角星状。

电视里演的东西大概没能吸引这个挑剔的家伙,他眼皮也不抬地低头捣鼓,有些长的卷发用线圈发绳松松地在头顶打了个结,露出冒了两颗痘的额头。

洪走过去坐到他身边,他顺势放下刀,手臂环上洪沾着水渍的脖颈,闭着眼睛轻轻舔舐对方的唇缝。

呼吸瞬间粗重起来,洪锁住恋人的腰,紧紧地贴向自己,在他温热的粘膜里找寻那股若有若无的甜味。

智完意外地喜欢许多甜甜的东西。水果,调很多糖的巧克力,奶油蛋糕,都是常常出现在冰箱里的食物。同居以来洪无数次感到自己甜度摄入超标,血糖飙升最严重的时候时,大概就是那些躁到只能冲冷水澡物理冷却的早上,他疲倦地站在水池前刷牙,智完悄悄从背后凑近他,亲吻他的腰窝。

耳边响起的是Stairway to Heaven。

"顺利吗,今天?"耳尖还散着余热,洪听到窝在自己锁骨间毛茸茸的脑袋在问他。青年说话时需要动动颌骨,洪总是细细感受胸口那些动静。

"啊,大概把制作周期定下来了,不接商演的话,两个月就可以完工吧。"他颇有些松了口气,但也因为想一口气敲定这些事,结束时已经过了往常晚饭的时间,回来的路上除了坐公车,其他时候都在一路小跑,"我……以后不会这么晚啦。"

语毕,就听见恋人低低的笑声,震得他的胸口一片酥麻,自己也不禁不好意思起来。

——是啊,其实,一直是自己对两个人每天共进晚餐抱有执着,智完只是发现自己这个坚持,默默配合而已。

"好啦,这么辛苦,今天要多吃一点。"智完轻捷地一个起身,拿漏网将面从冷水里捞出,娴熟地调好汤汁。

洪透过眼镜呆呆地看着对方微微勾起的嘴角与波纹般的笑括,才发现对方早已换了洗澡后的睡衣,电视里的黑白电影也是静音模式。

他蓦地不安起来。

吃饭的时候,一如既往地聊起今天写歌的进度,乐队搞笑的事情——光现最近找了女朋友,排练时候总是莫名其妙加一堆炫到眼瞎的过通,要不就是吹口哨扔鼓棒,整个队里弥漫着一股低龄的气质。

小金对此的评价是,光现啊,无论怎么开屏都是只毛茸茸的小黄鸭,产生不了欲气。

智完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,歪着头审视一遍面前架着老旧黑框镜一脸呆相的恋人,轻轻说:“让人产生欲望,只有哥这样的才行。”

他其实很坏心眼,自己以前也并不是很爱讲类似的话,唯独遇到洪,发现对方对此尤为把持不住,发酵的效果尤为可爱而感性,才总是一而再地挑拨。

以往此刻,男人早就该臊得以手遮面了。可这次却只见他愣愣地放下手中的碗筷,因疲劳而深陷的眼眶里有些闪烁的游移。

“智完你,”形状姣好的喉结微微颤动着,洪的声音较平日喑哑,"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你会不会……"

他哽了一下,很难就这样说出口。

他难以抑制地想起过去,想起自己蹲在篝火边被那些只寄生在自己身上的回忆撕扯,他无数次地怀疑是否有些场景,有些眨动的眼睫与动情的眼光,是只他一人能看到。

—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,你会不会,感到很乏味?

他望着恋人有些困惑的眸子。

智完的眉毛很疏淡,此刻拢在一起,是非常担忧的模样。

洪那时就明白,即使他这样问了,以恋人柔软的性子,也一定只会好言好语地安慰自己,很可能还会费尽心思为自己创造安全感。

于是他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,笑了笑岔开了话题,举起酒杯与智完碰了杯,神色如常地吃完了一大盆面。

"我已经三十多岁了,再这样吃下去会发胖的。"

梁·不长肉星人·智完一脸不堪卒读,端着杯子俯看他收拾碗筷,“哥你终于还是决定走偶像路线了嘛?”

上周末又忍不住一次性买了三件纯色T恤的洪脸颊一热,抿着嘴看了眼恋人睡袍领口里隐约的春色。

爱情如同春天。

他始终这样认为。

可是春天总是那么短暂,他的人生似乎总是冬夏,这次的春天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自己呢。

凉爽的水温,泡沫一点点冲尽。洪隐约听见冰柜被打开的声音,果然智完随后钻进厨房喂了他一勺蓝莓味的奶油冰淇淋,嘴里还吹着口哨,像是某首洗脑的女团金曲。

不一会儿,卧室传来轻轻的吉他声。

他擦干手,又拖了拖地,才从架子上摘了自己的吉他下来,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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