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壳》20（及影|小排球）
#背景设定在第三季动画结束#
#见家长？【大雾】#
壳|第二十章
影山用笨拙又热烈的手法抚慰男人的时候，被紧紧搂住了脖子，眼前的黑暗里仿佛着了浑浊的彩色，粗重的呼吸打在额前。
口鼻里都是及川的味道，直到手指发麻，液体打湿小腹，他才像是从一场迷乱的梦中惊醒，颤栗的肢体陷在被褥里，汗水从额角滑落到耳边。
而后他们便一直平躺着，手臂压着手臂，望着天花板，谁也不愿说话。
因此楼下传来防盗门的轻响时，过于安静的黑暗里，他们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咔嗒。”落锁的声音。
影山面部抽动一下，手指捏了捏眉心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再熟悉不过的声音，伴随着冲锋衣布料与旅行包摩擦的声音。
“是我爸爸。”他陈述。
“嗯，我也觉得不是妈妈。”
及川从床上弹起来的时候，脑子里除了“多亏没有冲动”的侥幸，便填满了对个人自制力的深深崇拜。他手忙脚乱地蹦下床打开灯，刺眼的光线霎时间掀开了一切伪装。
满手满身的体液，地上皱巴巴的布料残骸，影山缓缓坐起身来时，股缝里湿淋淋的内裤重重地刮在毛发上，痛得他呲牙咧嘴。
窗子紧闭着，空气里弥漫着膻腥味。
一室的“事后”。
及川赤身裸体地站在房间正中，看着少年一点点把布料拉平堪堪整好，头低垂着，回避自己视线一般。本是局促的时刻，能想起的却只有指腹下微微颤抖的肌肤，压抑勾人的呻吟。他突然挺想抽根烟。
烟是没有的，只有大半锅咖喱在灶上散发辛辣的香味。
匆匆忙忙擦干身上的罪证，他们穿回衣服人模人样地走下楼梯时，风尘仆仆的影山爸爸已经端了一碗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。
即便身下是柔软的沙发，中年男人的姿态仍是挺拔端正，他一身深蓝的羊毛衫运动裤，瘦削的侧脸上干净得不见胡茬与丁点乱发。及川半天没从那咀嚼的动作里参透男人的表情，于是狐疑地深吸几口气，唯恐身上还带着糜乱的味道。
影山走近沙发低语了几句，男人转过头向边上杵着充当衣架的及川点了点头，露出一个长辈宽厚的笑容，温和地开口：“原来是飞雄初中的学长，家里不大，随便玩吧。”
及川中规中矩地鞠躬喊叔叔，连声道谢，在对方轻描淡写的目光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经验告诉他这件事就算应付过去了。
他站直了身子，正打算悄不做声地重新做回衣架，竟发现男人一直没把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——原本平静的嘴角带了弧度，如同打量一面公厕墙上的涂鸦。
及川本能地没有说话，放松了再放松，将纯良无害表演到底。
半分钟后，他开始怀疑小飞雄是否趁他不备在哪里种了草莓。
“嘣——！”“哔、哔——”
彩色荧屏上放着的电影像是不满观众的心不在焉，和平八卦的画风突变，上演了一场浩浩荡荡的三车追尾。
影山爸爸这才满意了似的，转了转手中的碗，注意力重新回到前方乌烟瘴气的车祸现场。
及川顿时松了发条，僵尸一般地飘回餐桌前，摊成一张皮。
“哇……和小牛若决赛前我都没这么紧张过。”
“其实不用紧张的。”影山面色如常地走到身旁，低声说道。
及川歪着头欣赏眼前少年仍微微肿胀的嘴唇，神经绷了那么久，这会儿起了兴致想讲个黄色笑话。刚要开口，却听他又说：“反正我爸肯定都知道。”
“……？！！”
“及川前辈之前，我从来没有带过别人来家里。”少年坦然面对他震惊到开裂的表情，“跟及川前辈在一起后，我就告诉他我有恋人了。”
“……”
及川消化了半天，回过味来却仍然没有放弃抢救，“一般父母不会联想到同性的吧。”
这次惊奇的倒是影山了，他端着两碗咖喱着实思索了一会儿，十分慎重地点了点头“原来是这样……那我晚一点再提醒他一下吧。”
“咦……咦等等！”虽然说服了小飞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？
“还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及川完全不懂为什么自己要为这件事整理逻辑，“这件事是不是要缓一缓……毕竟我们、我是说，你爸爸也许会很反对。”
“反对？”
影山重复着这个词语，歪了歪头，“为什么呢？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啊。”
“自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，是他从小教给我的。决定打球也好，升学也好。”
“他为什么要反对我呢？”
之后的半个小时里，他们面对面坐在桌边，带着一身粘腻相互注视着吃完了咖喱——或者说及川在吃掉一碗后便始终托腮望着少年一言不发的吞咽，又添了三碗咖喱两勺米饭后才放下筷子。
一晚的起伏实在太多，及川这次只剩一点点惊讶了，“刚刚……让你消耗了这么多体力么？”
影山抬起眼皮看他一眼，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拆开塑封，“及川前辈不要想太多了，我还在长身体。这半年长了两公分。”
倔强而坚持，从来用行动解答一切。及川注视着这样的少年，又冒出无数上不得台面的淫思臆想来。
他眨了眨眼，“嗯，下面也会再长大的，不要着急哦。”
说罢将右腿自桌下伸出来，不轻不重地蹭在影山的膝窝。
两只玻璃杯“嘭！”得撞在一起。
影山紧抿着唇，在它们滚下桌子的前一秒重新扶稳，却没有躲开那不安分的腿，只是一动不动地钉在原地。两杯奶各斟倒好，他一言不发地仰头一干而尽。
及川手指轻抚着另一只冰凉的器皿，视线贪留在少年滚动的喉结上。
TBC
比起原稿修改了很多。凌晨发过一个稿，那时被生活中事情搞得心情特别糟糕，而这一章对于我本来也很难写，所以写得一塌糊涂。
早起来我清醒了许多，就删掉了。
不能总让其他事情影响我写东西啊，这样太懦弱了。
不过即使是改过了还是觉得这样写得有些艰难。
因为之后两个人就要走进新的阶段了吧，整个连载再有几章也要收尾了，所以这里算是一个过渡吧，昨晚处理得实在很草率。
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过分关注不必要细节，导致失去对情节发展把握的写手，经常很茫然。写到这里尤其觉得，现在有些不安，不过也在做出努力。
谢谢一直看文的大家。